去年的11月底,我刚刚生完了二胎,是个男孩。因为老大是女孩,二宝的到来,让一家人欢乐无比,尤其是孩子的爷爷奶奶。春节前,无意中看到了徐州丰县一个女子被锁了铁链子的新闻,心情突然糟糕起来。老公劝我,说坐月子期间不要看负面新闻,开始限制我看手机。我知道老公有好心。不过,还是经常偷偷地在网上跟踪丰县八孩女子的消息。我害怕,万一我逃不出来,今天,我还会生活在北京吗?我会不会和被拐到丰县的女人一样,被一个光棍囚禁和玩弄,被迫生下一群小孩,自己却变得神志不清,精神恍惚。老公最理解我,他说,干脆再回忆一遍,把经历和后怕都说出来,然后提醒自己,已经过去了,早已过去了。随后就放下,要相信,北京的治安是最好的。在这之前,我顺风顺水,哪知什么世事险恶人心难测,行囊一背,二了吧唧地就去异乡上大学了。没有一点安全意识。家里在一个小镇上,火车只能坐到邻县,然后再转大巴。下了火车是两点,我去对面汽车站买票,结果人多,没票了,要等到下午四点二十才会有,从这个县到我们县要2个小时,然后我还要再转车到镇上,去镇上的车少。五点半之后就没了,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到家了。所以当时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问我要不要坐车的时候,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那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,算上司机可以坐8个人,我坐在中间一排的座位上。大叔说他也要顺便去我们县,车费跟大巴一样就行,还说什么学生都不容易,一番话下来我自觉亲近了不少。走了半小时才开始不对劲的。车里又上来了四个人。一个坐在了副驾驶位,一个坐在了我旁边。恰好挡住了车门,还有两个在后面座位上。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事情没事情,为了证明一切正常,还旁若无人地继续与大叔说话,大叔也一直回应着我。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,努力忽略旁边的人,闭着眼睛听歌,甚至开始有点睡意。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他们在说话,我脑子一凉。猛然意识到一直被我忽略的一个问题——这个大叔和我一直在用普通话交流,而且还是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。而邻近的本地人,由于方言跟我们差不多的缘故,与我们说话都用方言。头皮一扯一扯地疼,好像头发全都要掉光。心狂乱地在跳。我恐惧到了极致。我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死状。脑子里不切实际地开始想怎么死才不痛苦。但是我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,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。大脑冻住了,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。所以我睁开眼睛。若无其事地找话题和大叔聊,他还是回答我的问题,没有一点异样。我是晕车体质,可这个时候竟然被吓得一点都不晕车,想吐都吐不出来。那是一个很大的楼,好像有好几层,一楼是厕所。我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去上厕所,我对大叔说我也想去,大叔犹豫了。我心里砰砰跳,自己都能感受到噪音的颤抖,被我强硬地压下去。然后自顾自地把身上的包包手机和MP3都扔在座位上,转身故作很轻松地说,大叔帮我看好东西,我很快的,马上就出来。可能是看到了我的手机和包包放在了车上,他们放下了戒心,我下了车。原先去的那个人出来了,看到我过来,跟在了我的身后。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还能干嘛,但是先远离那车是我的本能。进了一层,我看了一圈,一个人都没有。我觉得自己完了,我要死了。那个人还在看着,我继续进了女厕所。我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清洁阿姨。她手里提着装厕纸的大塑料袋,还拿着夹子。一看到她,扑通一声我就跪下了。阿姨大惊失色,刚想说什么我捂住了她的嘴,外面还有人。我哆哆嗦喽说不出话,嘴皮子不听使唤,压着声音给她说我的困境。阿姨说着方言,让我等等,然后拎着大袋子走了出去。我瘫在地上,地上刚被拖过,还是湿的,有点潮。当时我的反应也只是,哦,这是湿的。已经完全呆了。具体等了多长时间我没有任何概念,门外开始有人催,我跑到隔间锁死门,想着从天窗翻出去逃走的可能性。我还在想在厕所应该怎么自杀才不会太痛。门外传来很大的声音。当阿姨在厕所外头叫我出来的时候,我才打开门。头在晕着,仿佛置身梦中。外面是一大群戴着施工帽子的男人,是在附近路段修路的农民工。他们热心地通知了我的父母来接我,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辆车一直走的是与我们县完全相反的路。甚至于他们在我耳边说话我都听不到,记忆中我好像一直坐在厕所门口等父母。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昨天也看到了关于丰县被拐女的第四次通报。感谢婆婆请了心理疏导师,感谢家人的体贴照顾,我已经走出来了。我今天把亲身经历写出来,一是让自己彻底走出阴影,二是想告诉大家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本篇小文,我不设置赞赏,也不设为原创,请大家转发出去,提醒更多的姐妹,要学会保护自己。免责声明: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“阿敏读书笔记”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侵权删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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